娘你这是干什么啊!”
陈守业看着那锅粥,有些心疼。
好歹也是花了钱买的。
“守业啊,你未来可是要做秀才老爷的,你媳妇儿怎么能干这么偷鸡摸狗的事情。
这要是传出,以后你的面子往哪儿搁啊。”
宋金枝捶胸顿足,好像真是为了儿子的前途痛心不已。
本来陈守业觉得没什么,可三番几次的听她这么说,心里也有了些嫌弃。
再看被打怕了的王翠花,捂着脑袋,脸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,身上沾了灶房里的一身灰,邋遢死了。
难怪这么多人考上状元走上仕途以后,第一件事情就是休了糟糠妻,另娶高门小姐。
实在是糟糠拿不出手,拿不出手啊。
事不关己,乔氏默默看了场热闹,转身就走了。
见没了外人,宋金枝也收了手,王翠花抹了把脸,又叫嚷起来。
“我拿自己家东西,怎么就叫偷了?”
宋金枝又把刚才丢掉的柴火捡起来,指着王翠花。
“我们已经分家了,你进屋拿我柴火就是偷!”
王翠花缩了下脖子,不敢说话了。
宋金枝又骂了两句,临走前拿了个灰面馍馍。
陈守业摁住她的手,“娘,这是我家的。”
“哟,现在倒是分得清了。”
她甩开陈守业那只手,“你媳妇儿偷我柴火,我拿你一个馍馍,很公平。”
“娘,话不能这么说,我们家人多,金宝还在长身体,你拿走了他吃什么啊。”
陈守业还要来抢,反被宋金枝直接揣进了怀里。
虽然是自己老娘,但陈守业总不能去人家衣服里抢吧?
太畜生了。
“他胖得跟头猪似的,少吃两口死不了。
陈守业我告诉你,从今往后你跟你媳妇儿再敢来我屋里偷东西,偷一样我还回来一样。
从今往后,你们休想在我身上占便宜!”
丢下这些话,她推开陈守业,直接走了。
王翠花哭天喊地,鼓噪难听。
想起老母亲的话,陈守业心底越发的烦躁。
“行了,喊什么喊,也不嫌丢人。”
王翠花一下子跳起来,“丢人?你现在嫌我丢人了?你娘撺掇你两句你就想把我休了不成?我告诉你陈守业,你今天敢休我,我就嚷得全天下都知道,你陈守业把老娘打得……”
陈守业冲过去捂住她那张嘴,压低了声音警告她。
“你别乱说话。
人是我俩一起埋的,你以为你能逃得了?”
陈守业劝着:“她连饭都吃不起,衣服都没钱买的人,指不定哪天就死在路边了。
她还能活几年,你还能活几年?以后你少去招惹她就是了,先等我把乡试考了再说。”
见王翠花还要开口,陈守业又赶紧说:“你别听我娘的一面之词,你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我都是看在眼里的。
金宝离不得娘,我也离不得你,更不会做出那种休妻的事情来。
等我考下秀才,虽然没有朝廷俸禄,但家中可以免赋税,我也可以去私塾里教书,家里宽裕起来,我就把你们接到镇上,买个宅子,再买两个丫鬟伺候你,让你提早享清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