u0011aD陆晚柠能感受到轿子在远离陈府,盖头底下的面容不见丝毫的感伤,唯有与前世境遇截然不同的感慨和轻松。
而与她的心境全然相反的,则是站在陈府门口看着轿子渐渐远去的陈文简。
他觉得有什么不对,好像自己心中某块东西被人硬生生夺走了似的。
这种感觉强烈到他需要十分努力的克制自己,才能不冲动到跑上前去拦停接亲的队伍,朝着祁慕朝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挥一拳。
这感觉十分诡异,他实在不觉得自己对陆晚柠是动了心的。
即便是有,那点感情也绝不至于让他失态。
陈文简的目光落在陈母脸上。
她原本因为陆晚柠要嫁去祁王府是十分高兴的,可祁王府里给陆晚柠的排场实在是太过气派了,这便让她有些高兴不起来。
陈文简盯着母亲看了许久,到底是垂了垂眼皮,什么都没说。
花轿转了许久终于停下,外头似乎有人笑闹着要让祁慕朝踢轿门。
尚未感受到踢轿门的震动,帘子便被人掀开来。
祁慕朝的声音与平日两人相处时的吊儿郎当不同,“栗子糕吃了吗?”
“嗯。”
陆晚柠扶着他的手臂走出去,跟随他的指引跨过了火盆。
今日两人大婚,陛下身子抱恙并未前来,但却让太子和几位皇子一同前来祝贺。
而祁王爷更是不久之前便连夜从边关赶回,昨日才到的侯府。
拜了天地,各种流程来一遍之后,陆晚柠稀里糊涂地被拥进了婚房。
闹腾的人太多,祁慕朝直接将人都拦在了门外,只留了个喜娘在房中。
盖头被掀开,陆晚柠眼睫轻抬。
她瞧见祁慕朝眼中妩媚漂亮的自己,当然,更没错过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艳。
“哎吆,看咱们世子妃美的世子眼都不会眨了,快回个神,咱们先喝个合卺酒。”
陆晚柠瞧见祁慕朝似乎瞪了喜娘一眼,怕他转过头来也瞪自己,连忙将咧开的嘴角压了回去。
喝了合卺酒,祁慕朝便被一群人拉去前厅喝酒了。
留下陆晚柠一个人在新房里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陆晚柠坐着睡着了。
再醒过来时有些庆幸自己吃了祁慕朝塞给自己的栗子糕,否则流程未到一半怕是就能饿昏过去了。
又过了许久,房门终于再次被推开,带着酒气的祁慕朝走进来。
下人都被赶出去,房间里只剩下两人。
祁慕朝看着她那满头的珠翠啧啧称奇,“你不累?”
陆晚柠白他,“世子可以试试。”
她现在只觉得整个脑袋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。
想摘掉又担心不合规矩,好不容易现在就剩下两人了,陆晚柠才将脑袋上的首饰拆下来。
她拆的时候祁慕朝就倚在旁边看着,等她拆完,这人很是恶劣地将床上的被子丢到地上,“你打地铺。”
陆晚柠看着他,“为什么?”
祁慕朝笑了开来,“别这个语气,这会让本世子误会你迫不及待想要与我同床共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