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悦笙拳了拳手。
但这里的人不多,硬闯,能闯出去。
于是,宋悦笙在自我判断周围的情况后,没转过身,嗓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,怯生生地说: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我走错房间……和朋友约好了……”
突然,一只温热的手掌搭上宋悦笙的肩膀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她甚至能闻到对方袖口传来的古龙水味。
“别着急走啊妹妹……”花衬衫男人的笑声像生锈的刀片刮擦玻璃,“来了就是缘分。把你朋友都喊来,一块玩儿多好。”
宋悦笙硬生生地压住了想要立刻躲开的冲动,然后抓着男人的胳膊向前摔去,来了一个过肩摔,狠狠砸在香槟塔上。
水晶杯碎裂的声音像按下静音键,整个包厢瞬间死寂。
傅蕴之也被声音吸引得抬头。
这个姿势……怎么那么像她摔他?
啧。
他猛地灌下一大口酒,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,却压不住心里那股烦躁。
“站住!你个贱——”
被摔的花衬衫男人踉跄爬起,污言秽语刚出口,宋悦笙突然回身一记侧踢。
男人腹部凹陷的瞬间,整个人倒飞出去,撞翻的茶几上酒瓶叮铃哐啷碎了一地。
“你他娘——”
破碎的酒瓶在男人头顶炸开。
傅韫之握着半截瓶颈,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腕往下淌。
“三、三哥?”花衬衫男人满脸是血,难以置信地抬头。
只见傅韫之却径直走向那个穿针织裙的女孩儿,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:“谁让你穿成这样来这种地方?”
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宋悦笙看着他:“我说过,走错了。只是没想到,傅先生的朋友……”
她向后半步,逼得傅蕴之不得不向前。
她歪头看了眼那个花衬衫,笑了声:“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。傅先生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。”
傅蕴之抿了抿唇,指节捏得发白:“你不能这么冤枉我。”
“我能冤枉傅先生什么?”宋悦笙朱唇轻启,尾音漫不经心地打着旋儿,眼尾一抹猩红似淬了毒的玫瑰。
她轻蔑地嗤笑一声,转身欲走。
就在这时,傅蕴之猛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,骨节泛白。
宋悦笙反应极快,猛地转身,抬腿就是一脚。
这一脚力道十足,傅蕴之被踹得踉跄后退,重重砸在旁边的雕花长桌上。
桌上的酒瓶应声而碎,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包厢里格外刺耳。
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,眼神冷得像腊月里的寒冰:“傅蕴之,因为一个人而让所有演员拿不到钱的手段烂透了。”
“实话告诉你,我没有那么多的同理心关心别人。你现在就可以直接封杀我,不必那么多的弯弯绕绕。”
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,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。
宋悦笙现在的装扮清纯得像朵出水芙蓉,可那微挑的眉梢、淡漠的眼神,还有充满压迫感的话语,无一不透露着大佬般的无所畏惧。
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,傅蕴之只觉得心口泛起一阵钝痛,也不知是被踹的地方疼,还是心里疼。
他强忍着疼痛,踉跄着追上去,声音里带着几分恼意:“站住,我让你站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