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厢里的众人呆若木鸡,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。
直到红发男打电话叫了救护车,才打破这诡异的寂静。
他拍了拍被砸到脑袋的老万,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:“老万,你完了。三哥从没对一个女人这么紧张过。”
老万脸色煞白,额头上还渗着血珠,结结巴巴地辩解道:“这……我……我哪里知道她是三哥的女人……就算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……”
红发男摇了摇头,语重心长道:“我看你还是等伤好找个时间好好给人小姑娘道歉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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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悦笙离开包厢后,脚步匆匆,在霓虹闪烁的街道上拦下一辆出租车,直奔酒店。
她心急如焚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──身份证还在酒店的包里。
只要拿到身份证,她就能立刻订机票离开,其他东西都顾不上收拾了。
然而,就在她利落地跨上包,准备夺门而出的瞬间,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。
傅蕴之倚在门框上,眼神深邃如幽潭,反手锁上房门。
他目光在她身上逡巡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,却不达眼底:“姐姐这么晚了是准备去哪儿啊。”
“与你无关。”宋悦笙冷冷地回应,试图从他身边绕过去。
“无关?”
傅蕴之步步紧逼,将她逼到冰凉的桌面旁,双手撑在桌面上,将她禁锢在怀中,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裹挟着压迫感扑面而来。
“姐姐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。你说,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我。”
宋悦笙脸上闪过一丝错愕:“什么?”
傅蕴之的手臂搂住她纤细的腰肢,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,低沉的笑声里带着几分蛊惑:“姐姐的记忆还真差啊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变得悠远而低沉。
“十四年前在云城海边的废弃仓库,姐姐可是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对抗那些人贩子的……”
话音未落,宋悦笙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幅幅尘封已久的画面。
看着眼前傅蕴之棱角分明的脸庞,竟与记忆中那个瘦弱却聪慧的小孩子慢慢重叠。
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,脱口而出:“你当年能有十二岁?”
傅蕴之低低笑了起来,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的弧度,脸颊上那对酒窝若隐若现。
“我小时候被养在外婆家里,那时候条件不好,营养跟不上。实际上……”他顿了顿,眼神暗了暗,“我比外界传言的年龄要小三岁。不然,这张脸太显小,在生意场上容易被人看轻。”
宋悦笙抬眼看他,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,衬得他眉眼如画。
她忍不住轻嗤一声:“你这张脸可没有半点说服力。”
说着就要从他怀里起身,却发现腰间的手臂纹丝不动。
傅蕴之恍若未觉,温热的手掌在她腰间收紧,声音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:“上位者的幼态脸可是很可怕的,姐姐。”
他故意将最后两个字咬得又轻又慢,呼吸拂过她的耳垂。
宋悦笙“哦”了声:“那你快放开我,我先前不知道是你。”
“不放。”
傅蕴之低沉的烟嗓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,手臂一收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。
他的唇几乎贴在她耳畔:“第一眼认出你的时候,我没想做什么。知道你活着,过得好,就够了。”
“可是姐姐总在撩拨我……”他的声音突然暗哑下来,“我心里烦,不知道怎么办,只能在想清楚前不放你离开……本想借酒排遣,你又在今晚穿成这样过来,现在又要走,我怎么可能放开你。”
宋悦笙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,混合着威士忌的气息将她包围。
她试图撑开两人之间的距离:“是你先说那些令人误会的话和行为,那是对老朋友该有的态度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