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宴寻从来没有如此慌张过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,我……我刚刚没站稳。”
陈靓要吓死了,她急得直掉眼泪,“糖糖,你受伤了,怎么办啊?”
卓宏逸赶忙上前,“我来,宴寻,我们得赶紧把妹妹送去医疗队!”
卓宏逸强硬地将舒锦抱了起来,季宴寻宛如被抽走了灵魂一般。
他低头看着自已手上的鲜血,刺目又嘲讽。
呼吸逐渐急促,那是他应激症发作的征兆,会喘不过气。
脑子里两个灵魂在互相打架。
一个在一遍遍疯狂地嘲讽他,重复着播放着父母去世前的画面。
一个在不停呼唤着他的理智,让他清醒一点去照顾舒锦。
失而复得就要再次失去吗?
他不允许。
老天爷一次又一次从他手里抢人。
他不同意。
不可以。
他的牙龈咬出了血,紧捏的拳头深掐进肉里,点点血红自指缝滴落,没入苍白的土地。
望着卓宏逸抱着舒锦离开的方向,他忍着剧烈的头疼,抬步追了上去。
“病人后背有一道二十公分的伤,需要缝针!”
“我们带来的麻药用完了,新的医疗物资还没有送过来。”
“这么处理伤口伤患会承受不住的!”
季宴寻刚跑过来,就听到了这一番对话。
他一把掀开了帐篷,“什么叫没有麻药了?她怕疼,没有麻药硬缝吗?”
医生拧眉不悦,“你是谁?我们正在给病人进行抢救,麻烦你快出去!”
“我是她男人!”
季宴寻一把拽住了年轻医生的脖颈,他连看都不敢看简易病床上的舒锦,“二十公分的伤,不打麻药硬缝会死人的!”
“她的伤已经耽误了十几个小时了,若是再不抓紧时间消毒缝合,届时伤口感染皮肤坏死,会引发更多的病症!
这位先生,你若是真对你太太好,就麻烦先出去,不要耽误我们救人!”
以前舒锦拿刀子划一下手都会眼泪汪汪,又怕冷又怕疼,娇气的要命。
现在满脸苍白的躺在病床上,处理那么严重的伤口,连麻药都不能打。
“我现在带她去大医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