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花露,也是被逼到绝路忍无可忍才奋起反抗。
“但臣还有一个好消息。”
萧拂玉:“说。”
“花露的供词里,曾提到一个名叫灵溪的姑娘,她曾是游春舫的花魁,也曾是江子书利用的第一个人。”
沈招毫无波澜地复述,“与其他人不同,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江子书不怀好意,所以每次陪江子书去见那些官员时,总是格外留意,不但偷偷拓印了江子书藏起来的书信,还在离开上云京之前狠狠宰了江府一笔,并让江家不得不替暗中她洗了贱籍。
故而后来江子书再与人商讨要事,都格外防备女人。
花露能勘破江子书的阴谋,便是因三个月前灵溪回上云京祭拜故友,顺道瞧见了江子书为花露一掷千金的场面,暗中提醒后又离开上云京回了祖籍沧州。”
“她应也是罪臣之女,她父亲死在先帝手里,她又如何会愿为朕作证。”
萧拂玉拧眉道。
沈招冷哼:“不瞒陛下,臣审问的时候不小心弄瞎了江子书的眼睛。
所以陛下不必让灵溪出来作证,只要抢到她手里的物证,再找个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假扮她,诈出江子书的供词便可。”
“就算朝中有官员见过灵溪,这么多年过去,再加上心虚,绝不会认出来,”
沈招漫不经心道,“这样的男人,诏狱里审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诈证词一诈一个准,陛下放心便好。”
“寻找那些姑娘的事,朕会交给陆长荆,”
萧拂玉顿了顿,“至于你……”
“臣会去沧州,替陛下取回证物。”
沈招道。
“沧州,”
萧拂玉忽而笑了笑,“朕记得,那颗舍利子也是爱卿从沧州寻来的。”
沈招:“……”
“既然是替朕办事,便多带些人去,务必要保证物无损。
若能和平处理此事,便不要明抢坏朕的名声,”
萧拂玉道。
“你拿一道朕的旨意,若她愿意出面作证最好不过,朕愿开恩,让游春舫所有被家族连累的罪臣之女恢复良籍,顺便将游春舫一并封了。”
“陛下这是顺水推舟,拿旁人的人情给自个儿办事呢,”
沈招低笑,“想封游春舫的,是陛下吧?”
“江家藏在游春舫后做了这么多肮脏事,游春舫不知收了多少好处,都是一丘之貉。”
萧拂玉慢慢道,“就是可惜了。”
可惜,江家百年清流世家,无数前人撑起的参天大树,也终有被后人啃食殆尽的一日。
“朕给你一月时间,一月后便是殿试,”
萧拂玉伸手,轻轻抚过男人浓黑的眉宇,“朕不想在殿试上看到那些脏东西。”
沈招攥住他轻佻逗弄的手,低头,吻了吻他的手背,“臣遵旨。”
“回来后,臣再陪陛下放风筝。”
“朕不缺人放风筝,滚吧,”
萧拂玉抽回手,轻轻挥了挥,疲惫地阖上眼,“朕困了。”
沈招看了他良久,猝不及防又抓过陛下的手,凶狠地一口咬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