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招!”
萧拂玉呵斥一声,眼尾被薄怒染红,甩了男人一巴掌,“真把自个儿当狗不成?”
“陛下明日……就带着臣的牙印去看谢无居舞枪吧,”
沈招舔了舔唇,意犹未尽,双眼黑沉,“臣告退。”
男人转身走了。
萧拂玉瞥了眼小指上的牙印,不虞地蜷缩起指节,藏进袖子里。
……
江家大郎前一日还风光无限,次日便入了狱,上云京一时之间议论纷纷,科举考生更是人心惶惶,就连游春舫都打了烊不再接客。
殿试前一日,早朝。
数十名女子于午门外状告江家利用游春舫勾结官员泄露科举考题,拉拢考生结党营私,陛下震怒,满朝皆一片哗然。
“陆长荆,提江子书来见朕!”
萧拂玉将那众女子联合写就血书的扔到众臣子面前,让他们轮流传阅。
“是!”
陆长荆转头给殿外的人打了个手势,两个骁翎卫拖着满身血污的江子书进来。
“陛下!”
江太傅跪下高声道,“难道仅凭这些罪臣之女的一面之词,便能定犬子的罪吗?或许犬子的确风流成性品行有亏,可他已在诏狱受了罪,难道这还不够么?”
朝中七成的官员纷纷附和,有江家门生,也有做贼心虚的鬼。
“谁说只有她们的一面之词?”
陆长荆冷笑,“证据与最重要的证人都在来的路上,诸位静待便是。”
昨日夜里沈招便已传信,这一路虽遭遇刺杀,好在有惊无险,今日早朝定能赶来。
“臣先前还奇怪,怎么沈指挥使好端端地跑去京外寻亲,原是背着陛下搜罗所谓的证据。
不知此事陛下可知晓?若陛下不知,岂不是骁翎司上下都成了他的一言堂,说定谁的罪便能定谁的罪?”
这一幕落到不明真相的旁观者眼里,无异于奸臣挑拨离间,蛊惑陛下残害忠臣。
萧拂玉淡笑道:“江太傅,事已至此,清者自清,便等等吧。”
说完,他瞥了眼旁边的香炉。
炉中还有三炷香。
“陛下都说了,臣自然听从陛下的,”
江免淡然道。
这上云京里想沈招死的人可太多了。
现在还没能赶回来……
呵,怕是没命赶回来了。
江免眼底划过讥讽。
年轻人,就是沉不住气啊。
殿中死一般的寂静,所有人都在等。
萧拂玉闭眼倚在龙椅上,指尖缓慢拨弄手中那串碧绿的佛珠。
若错过今日,没能定那些人罪,来日更多的江家门生入了朝堂,再想定罪,怕是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