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兰苑。
旭日当空,绿草如茵。
哒哒的马蹄如战鼓擂动,木色球杆似长剑翻飞,带动圆球跃高数丈,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。
宋知鸢身着红色骑马装,裙裾飞扬,与萧承煜的玄色劲装交相辉映,和风拂动,如猎猎战旗。
两人第一次并肩作战,却出奇的配合默契。除刚上场时略有些生疏,花了点时间磨合外,此后每一次传球、接球、击球竟都恰到好处。
咚。
马球击中铜锣,轰然作响。
又得一分。
宋知鸢与萧承煜向对面的燕王襄阳挑了挑眉,相视一眼,转身再战。
场外。
赵令仪坐在看台,观望着一男一女飒爽的英姿,默契的配合,嘴角笑着,心底却微微泛出苦水,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提起酒壶再倒,才发现壶中空空。
原来不知不觉间,她已经喝了这么多。
原来哪怕下定决心放手,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忘记与释怀。
“赵姑娘想喝酒,我这里有。”
一个酒壶落在案上。
赵令仪转头,竟是宋知雪。她心里有些讶异。虽与宋知鸢交情不错,但她跟宋知雪可不熟。
“赵姑娘,不如我陪你喝一杯?”
宋知雪宛如自来熟,给自已倒了一杯,又为赵令仪斟满。
赵令仪身形未动,疑惑打量着她,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得不到回应,宋知雪也不介意,端着酒杯看向绿茵场:“赵姑娘不必如此,我并无恶意,只是觉得你我同病相怜罢了。
“瞧,明明你我并不差,明明我们爱意也足够深重,明明……”
她苦笑一声:“可是这等场合,我们却连同自已心爱之人并肩驰骋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话语落,赵令仪脸色微变。
宋知雪继续道:“宋家没落,不比当年,我更只是一介庶女,身份低,自家不受重视,母家也无助力,便罢了。
“但赵姑娘明明得天独厚。论家世,论才貌,论性情,都不比任何人差。甚至你父兄出息,权柄在握,更具优势。
“听闻之前,陛下本是有意为你赐婚的,谁知……”
宋知雪转头:“赵姑娘,你甘心吗?”
“宋姑娘这话我可听不懂,莫不是喝醉了,胡言乱语?罢了,我今日喝得也有些多,该去吹吹风醒醒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