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那时候。。。。。。喜欢你。”
她察觉自已声音在发颤,但依旧笔直站着,强迫自已抬眸和他对视:“去和爷爷下棋,陪他去寺庙,是想着或许有机会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可以见到你。”她顿了顿,时至今日,这话虽然难以启齿,但她依旧大方承认。
“我接近喜欢的人,不是见不得人的事。”
“你为什么喜欢我?”霍知岸:“我们从未有过交集,你怎么喜欢的我?”
他放过她,退开半步,冷冷道:“你更喜欢的是霍家,霍家的金钱和地位,霍家给你带来的面子。”
他拿眼嘲讽她:“就像你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,仅仅是为了那套房子。”
“就像你那对父母,你那个奶奶,隔三差五地催你和我结婚,好去和你那波亲戚炫耀,你以为他们跟你打电话,我听不到吗?”
“霍知岸!”浅喜听他冒犯自已奶奶,勉强维持的表情终于出现一道裂缝。
“我说错了么?”霍知岸讽刺道:
“就在前几天,我诊室还来了一大家子人,说是被你母亲介绍来的,她一个妹妹的表兄身体不舒服,你母亲远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县城,却给方圆几千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拿着喇叭放话,说到我这里看病,全免费。”
“这件事,你知道么?”
浅喜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,一股巨大的羞辱感袭上心头。
身体晃了晃,差点没站稳。
母亲好和外人炫耀,她是知道的。自已三令五申避免家里人和他接触,却没想到还是以这种最屈辱的方式和他扯上关系。
她呼吸渐渐急促,浑身止不住地打寒颤。张了张嘴,一瞬间竟然一句话也反驳不出。
霍知岸见她哑口无言,低低呲笑:
“总有人以为麻雀攀了枝头,全家都能变凤凰了。可兰花从一出生就是兰花,而野草。。。。。。一家都只是杂草而已。”
一道彻骨的寒意窜上四肢,浅喜震惊盯着他,那张在外人面前谦逊文雅的嘴里,竟然能说出如此刻薄的话。
“我母亲在外人面前放大话,打扰到你,我跟你道歉。”
她眼泛波光,咽下哽咽:
“我母亲有不少缺点,她虚荣、好面子,缺心眼。我父亲也是个不担事,挑不起大梁的男人。我承认我父母有很多世俗不能避免的槽点。”
“而我自已野草出生,自不量力喜欢过你,为了一套房子憋屈你这么多年,这些我统统承认。”
“但你,霍知岸。。。。。。”向前走了几步,仰头瞪着他:
“你凭什么审判我?!”
她镇定自若地直呼他名,一字一句从肺腑吐出。
她的脸在晨曦光芒中逐渐清晰,眸中泪芒闪烁,却倔犟地含在眼底,没有一颗滑下。
“你又是什么高贵的人?”
霍知岸眼睫猛地颤动了几下。
“你既不洒脱,也不勇敢!”
“庄浅喜?!”
庄浅喜丝毫不惧,甚至抬高声量:
“你要是洒脱,不至于和左小洛拉拉扯扯这么多年,还理不清纠葛。相反,你要是勇敢,当初就该反抗爷爷,坚定地和左小洛在一起。”
“而不是拿着合同找上我,对着我成天摆你那张烂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