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人关了我半个月,现如今他也被关了!
区别只是,我被关的时候说话前得喊报告,这帮人说不定得对他打报告。
但结果都大差不差,一样的不自由,一样的缠绵病榻,一样的等另一个人来‘拯救’!
还真是彼此彼此……
妈的!
无端咬了咬后槽牙。
我咋那么想飚脏话呢!
视线远远的和苏清歌相对。
只一刹,我便移开了眼,心头形容不出的恼火憋闷。
没等我走到病房门口,苏清歌便迎了过来,率先握住我的手,“小萤儿,我还以为你得下午才能有空过来呢,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到了,谢谢你。”
“阿姨,您确定要让我这么做吗?”
我灵魂都像要升天了,“再让我伤他一回,您就不怕他病的更重吗?”
吃饱了撑得不是?
“不会的,我了解容……”
话没等说完,苏清歌就自嘲的笑了声,“走到今天我也不敢说自己了解容棠了,他变化太大了。”
实话实说,虽然苏清歌化着妆,穿着打扮依然精致考究,但她的憔悴感却是如何都遮掩不住。
那双眼睛走近一看就会发现里面全是血丝。
认识她这么久,我真头回从苏清歌的身上看出老态。
“但是小萤儿,有句话我很相信,水到绝境是瀑布,人到绝处是逢生。”
我心头仍是迸发出笑音,这也是我的至理名言啊。
唯独没想到,我会用这句话来推开孟钦。
还要我怎么做?
磕五个头不够,那是要让我磕穿地心?
“小萤儿,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残忍,对容棠也很残忍,但我真的是没办法了。”
苏清歌看着我的眼神居然流露出哀求之意,“我本以为,容棠放你从看守所里出来,他同意跟你和解,这就表明他彻底放下了,毕竟他的性子在那里,他决计不是一个喜好强求的人,更何况他和齐总也说了放手,可……他对你好像做不到洒脱,我的人查出来,他私底下一直在关注你,甚至在大年夜那晚,他发着烧出门都是去看你,小萤儿,你就再狠一些,彻彻底底的断了他的念吧。”
“最后一次,您说过的,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我闭了闭眼,身体轻飘的仿若纸张,“无论谁去伤害谁,都是有底线的。”
“你放心,小萤儿,我可以向你做出保证,只需你再帮我这最后一回。”
苏清歌笃定道,“无论你在病房里对容棠说了什么,做了什么,我都不会进去横加干涉,这件事,我完完全全的交给你,只要你能逼着容棠放下执念,认清现实,我就感谢你,并且我只看结果,不追究过程。”
说着,她还拍了下我的手背,“去吧,你这孩子能撑住事,我相信,你不会让我失望的。”
我唇角颤了颤。
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。
她拍我手背的力道很轻很轻,只拍了一下,我却觉得万箭穿心。
齐经理说过,我没有让他失望,也没有让师父失望。
现在苏清歌亦是说,我不会让她失望,可……
为什么我对自己特别失望呢?
活到今天。
我好像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