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月衫汗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,她咬牙质问道:“在府上时我待你不好吗?你为何三番两次要谋害于我?”
乔广白和葛一舟本不认识这行刺之人,此时一听乔月衫话音,一下子明白过来,纷纷开口道:
“月衫,这就是花宴那日下毒逃跑的侍从?”
“他就是我城主府那叛逃的下人?”
乔月衫回头看着两人惊讶的表情,重重点头,“对,就是那日花宴,他听命于齐秀秀下毒于我,幸亏得周家老丈提醒,我早有准备,提前擒住了他,却不想他其实是名修士,后面趁着宴会混乱逃跑不知下落。”
葛一舟若有所思,“难怪,这么一说我确实觉得他声音有些耳熟,花宴前夜我曾意外听到他和齐秀秀的密谋,那时便听过他的声音。”
乔广白的掌心重重拍在桌子上,气得山羊胡子乱颤,他怒道:“好啊,好啊,你叫乔七是吧?我记得你是去年来府上的,因为办事得力,才赐了家姓,没想到却生了二心,这次你也是受齐家指示来行刺月衫的?”
面对几人的愤怒,刺客乔七却是一梗脖子,不说话了。
司仪极有眼色,见状立刻走到乔七面前,从袖兜中取出一根手指长的银针,威胁道:“你不说,是想用手指试试这根银针?”
乔七抬了抬眼皮,瞥了银针一眼,叹口气,极不耐烦地嚷嚷道:“说说说,我说行了吧。”
这利索劲儿,倒是给司仪弄得一怔,他还以为这乔七很有骨气,得遭一番痛苦才能招呢!
无语半晌,他默默退开了位置,留着乔七面对着乔广白三人说话。
乔七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泼皮样,扬着头大喇喇道:“对,我就是受齐秀秀指示来行刺的。”
乔广白此刻怒火倒也平息了几分,望着一脸桀骜的乔七,他冷冷道:“你从乔府逃离后躲到了哪里?”
“齐府。”
乔七回答得十分痛快,半分没有背叛主子的愧意。
乔广白冷哼一声,啐道:“两姓家奴。”
乔七一股子混不吝的劲儿,闻言,反驳道:“您可别这么说,齐家小姐于我有救命之恩,从一开始我便是听她命令潜入到的乔府,可不算是你乔家的奴才,再说我也非齐家的奴才,一次为报恩,二次因寄人篱下不得不听命,如今我谁的奴才都不是,只是一名散修。”
一番有理有据的辩驳,给三人无语到了。
感觉乔七这家伙还挺自豪的。
乔月衫抽了抽嘴角,有些不解,“齐秀秀救过你?”
不是她背后说人坏话,主要她和齐秀秀年龄相仿,从小认识,虽然关系不是很好,但对其人的行事作风还是颇有了解的。
齐秀秀为人泼辣大胆,敢想敢做,却稍欠头脑和对生命的敬畏。
她从前仗着自己是齐家小姐,没少在城内欺负百姓,闹出人命也是有的,这样的齐秀秀,竟救过乔七性命?
乔七见乔月衫不信,一下子就起了逆反心理,他撇了撇嘴,直接一口气将之前的经历说了出来。
“那年我刚引气入体不久,成为一名正式的修士,行事张扬了些,在析源意外得罪了大人物,幸遇齐二小姐路过搭救,才死里逃生。”
听他说完,葛一舟却是喃喃道:“西园,析源?”他抬眸问道:“哪个析字?哪个源字?”
乔七也没想到葛一舟会将注意力放到这上,倒也依言回答,“木斤析,源头的源。”
话音刚落,就见眼前公子霍然回眸,看向身旁的女子,若有所思道:“月衫,我记得你外祖家便是在析源县吧。”
乔月衫点点头,回道:“是啊,我去年还去析源探望外祖了呢,没想到齐秀秀也曾去过那里。”
话音传入乔七耳中,乔七一怔,只觉脑海中有一道灵光划过,却没能抓住。
这时,就见坐在主位上的乔广白摆了摆手,声音轻飘飘的话语却十分冷漠,“带下去处置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