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迷挣钱,喜欢钱的孟月仙无比真实,像是一抹最靓丽的红色,突然出现在傅淮川的生活之中。
他喜欢看她朝气蓬勃的努力生活,感受着她对生活的热爱,像是一潭死水投入的石块,声势浩大又无所畏惧。
可一想到她就要离开,心里不知怎的,空落落的寂寞席卷而来。
石膏包裹的手臂跟腿一天天见好,孟月仙学习的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分别在即。
保姆五花第二天挨家敲门,一家家解释全都是自己造谣的事实,最后唐干事给结了工资,她灰溜溜的走人,再不可能有任何一家雇佣她。
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。
孟月仙再推着傅淮川在小区里遛弯,这些业主又恢复从前的热络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而孟月仙也照常打招呼,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跳过那件事。
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傅淮川不喜欢这种人情往来,或者说,没必要。
可孟月仙不一样,她是活在五谷杂粮,家长里短里的人。
傅淮川在天上飘着,孟月仙在地上跑着。
各有各的道儿。
秋意越来越浓,早晚渐起凉意,也只是不再那么闷热罢了。
孟月仙清早起床,鼻子就痒痒的,不时打个喷嚏。
“吃点药吧,现在流感这么严重。”傅淮川坐在轮椅上,看着手里的报纸,幽幽说了一句。
“不吃,谁感冒我都不带感冒的,我这牛犊子体质,嘎嘎抗造。”孟月仙站在厨房里炖汤,另一个灶里煮着傅淮川最不喜欢的黄瓜籽。
也不知道是孟月仙每天给他炖汤的原因,还是黄瓜籽的功劳,傅淮川的手感触最明显。
消肿快不说,感觉可以马上拆了石膏,恢复得七七八八,只是左腿还差点。
孟月仙关火,把黄瓜籽熬的水倒进碗里,端到傅淮川面前。
傅淮川面露难色,“要喝这么久吗?感觉好差不多了……”
“喝!”孟月仙面无表情,不容商量地看着他。
傅淮川端起碗,皱眉喝到底,一颗冰糖直接被塞进嘴里。
当然是孟月仙塞的。
吃过饭,两人又坐在床上,开始小课桌。
往常神采奕奕的孟月仙,今天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。
她的眼皮子越来越沉,写着写着人就点头钓鱼。
傅淮川用余光瞟到她的可怜模样,想知道她还能撑多久。
实在是眼皮子打架,孟月仙连下床回房间的力气都没有,人缓缓缩到桌子下,蜷缩着彻底闭上眼,嘴里嘟囔,“我眯一会,一会儿我就起来……”
傅淮川看她躺得难受,用没打石膏的手把小桌板费劲扯到一边,把自己的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。
孟月仙睡得正香,傅淮川惬意地翻着手里的书。
岁月静好,他现在才真正理解这四个字。
拖孟月仙的福。
太阳西斜,夕阳洒下暖红色的光。
傅淮川摘下眼镜,用手捏了捏鼻梁,转头看向孟月仙的睡颜。
他以为自己看书看的眼睛花了,又把眼镜戴上,凑近她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