岗口区繁华依旧,孟月仙下了车,直奔老街。
老街之所以叫老街,是因为地处繁华,周边住宅密集,还有很多政府机关,还有颇大的新兴园区,众多新兴企业都选择在此安营扎寨。
人口密度大,房租低廉,一铺难求。
要不是有王老太,孟月仙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机会。
解善缘,得善果,孟月仙一直笃定地践行自己的道德标准。
这才一步步走到今天。
匆匆赶到铺面门口,王老太的朋友还没到,她便在这条街随便走走。
从街头走到街尾,看整条街的品类。
最多的莫过于肠粉,卤菜,生腌,蔬菜水果,杂货铺,黄金首饰,五花八门,什么都有。
还有蹲在路边卖菜卖海鲜的流动摊贩,整条街都烟火气十足,很是热闹。
转了几个来回,才见店门口站着一个老太太,孟月仙赶紧走过去。
“关姨,我是小孟。”
关老太烫着一头小卷,穿着碎花半袖,灰色裤子,手里拿着个帆布口袋。
“你好你好,你就是小孟啊,老王可喜欢你,次次都说你的话,来我打开门你看看。”
关老太开了锁,把一块块木门板拆下。
此时深市的街边老店,门头还是用过去的木门板,多块厚实木板拼接,通过门框上的榫桙结构固定,白天将门板一块块取下,晚上再一块块装好上,这种门比较坚固,但开关相对麻烦。
孟月仙跨过门槛,步入其中,店内常年烟熏火燎,墙壁黑黄,贴着几张香江明星的海报,还有一个年代久远的美人挂历。
天花板上都是点点霉斑。
地面是水泥地,油腻腻的直打滑。
扁宽的结构,看着空间很大,实际也才五十个平方左右,店里空空荡荡,只有一些没来得及收拾的垃圾。
门边是肠粉炉的位置,一个搭建的蜂窝煤炉,上面放着一个破洞的竹笼屉,靠墙搭了个操作台,应该是放调料酱汁的地方。
环顾了一周,孟月仙心里有了些初步的构想。
关老太从包里掏出合同和笔,倒是简单的几句话,名字的地方空出位置,从哪天开始承租,每个月租金多少,押金多少,三个月一付。
简简单单,孟月仙倒是认个大半。
她拿着合同,用包里的字典垫在下头,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名字。
“小孟好学的呀,随身还带着字典。”
孟月仙不好意思地笑笑,“才学呢,写不好,见笑。”
关老太拿起合同仔细看了看,“写得好着呢,租金老王都给我了,三个月以后我再来收房租,希望孟老板财源广进,日进斗金。”
“那就承了关姨的祝福,等开业还请关姨来尝尝饺子。”
关老太把钥匙递到孟月仙手上,笑呵呵离开。
孟月仙打量了一会儿,这才把门板一块块装上,去公交站等公交车。
现在她根本没时间装修打整,这个店看着是破了点,可重新打整,好好收拾收拾就能开门做生意。
孟月仙在车里晃晃悠悠地想怎么弄才好,傅淮川在家闲得发慌。
书架上的书挑了又挑,却一本也看不下去,时不时就站在窗口看窗外,又拄着拐杖客厅里转圈。
独处的快乐一去不复返。
他甚至感到了一丝不惯,像是从天上猛地坠到了地上,无所适从,又患得患失。
他再次怀疑这场车祸,真的把他的脑子撞出了什么后遗症。
咔哒一声,钥匙拧开了门锁,门被打开,孟月仙提着一兜菜回到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