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拍卖会前三个举牌里的必有1个是‘锚定价格者’,也就是托,先把价格喊到合理的区间。”
……
每个人都接收到了认知以外的知识,感受到了行业的多样性,到了自述环节,温时溪看得出刘斐月的表达欲望很强,就将话筒递给了她。
刘斐月染了一头闷青色的短发,身材稍显圆润,手臂上的皮肤白得像牛奶掺了三分水,“我跟在座的各位不太一样,我是普通人出身。”
话音刚落,坐在她对面的杜叶文,运动品牌的发展总监就开口了,态度挺友善的,“瞧你这话说的,谁不是普通人出身。”
旁边的人轻笑一声,“不普通的不叫高管,叫继承人、富二代。”
温时溪是第一次见到杜叶文,觉得她说话有点直,怕气氛尴尬,正想着要不要把场子圆回来,刘斐月自已乐呵地笑了起来,“是我不会说话,让各位姐妹见笑了。”
她说:“我换个说法,本人今年43岁,第一学历不高,毕业后打了很多工,什么美容啊、婚纱店啊、餐饮啊,基本上都做过。”
“做得很不开心。特别不开心。”她忆起往事,轻叹一声,“当时网络也不像现在这么发达,心里知道要去改变,但是很茫然。”
“我那会的做法不太道德,这里不建议也不宣传。”
她讪讪地笑了一下,“我专门给那些有入职培训的公司投简历,然后进去免费参加培训,每天混的那个饭盒,是三餐里吃得最好的。三个月时间,我在15家公司接受了培训,什么行业都有,最后在一家服装贸易公司找到了自已喜欢的事业。”
温时溪想啊,如果赵雅婧听到这段故事,估计得气晕过去。
酒店每个月花时间、精力、人力去做入职培训,结果培训期一过,一个个都说不来了。
她之前觉得可能是酒店行业太累了,吓跑了,没想到还有人是来混培训的。
“我自已就很喜欢衣服,购物欲很强,服装公司简直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一个行业。一开始我只在仓库熨衣服、叠衣服,都是干一些体力活。”
“后面就抽空学习服装知识,慢慢地给门店搭配衣服,再到后来手底下就管理了一批人,前年在荷兰出差的时候,看到了一个叫‘服装图书馆’的东西。”
与常规图书馆不同,这种图书馆只要有“借书证”就可以借衣服。创办人的初衷是为了环保,鼓励大家都去借衣服,减少服装的生产和废弃。
当时刘斐月站在服装图书馆的玻璃橱窗前,想起了20年前的自已,爱美,想每天都有不同的衣服穿,可是存款不允许。
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中,她也要做服装图书馆。
如今的刘斐月经济自由,想买多少衣服都不在话下,但曾经很想尝试的风格也因为年龄和身材穿不上了。
她想让那些经济不太宽裕,又爱美的女孩能有一个不遗憾的青春。
刘斐月说:“每个月只要300元,根据信誉等级,可以从图书馆借走7至15套衣服。”
何雨虹说:“确实不错。现在的衣服太贵了,300别说7套,有时候1套都不一定能凑齐。”
杜叶文心里一酸,想起了自已刚进入社会那会,为了面试买衣服还被家里人骂的往事,“你这个服装图书馆在哪呢?”
刘斐月报了个地址,又补充一句,“都是些比较日常场合穿的衣服。”意思是没有适合杜叶文这种职业女性的。
杜叶文知道她的意思,开口解释,“我资助了个大学生,回头让她去逛逛。”
席间有人嘟囔了一句:“我也想过资助学生,但是吧,那种白眼狼的新闻看多了,怕不值当。”
“那我肯定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人资助。”杜叶文抿了一口茶,“首先成绩得好,家里真的困难,她自已本人有心奋斗,要是一毕业就找人结婚,那我不如把钱扔进海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