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虽然看到他们如此安然无恙的出现,心中感到诧异。
但却也明白,他们既然能够没有中招,那么想要再次拖他们下水已经不可能。
其实他们三人当中,有威胁的也就是张时安一人而已。
但既然前面动手没有成功,现在也没有法子。
辰时三刻的贡院门前,日头刚爬上飞檐兽脊,便将青砖地晒得发烫。
张时安与他的两位师弟肩并着肩,三人组成的三角阵型如铁桶般严密——最前方的陈明哲双手环抱考篮。
两侧的徐子睿与张时安侧身而立,后背紧贴,将考篮牢牢护在中央。
周遭拥挤的人群推搡着往前,有人试图踮脚张望,有人被挤得踉跄。
吆喝声、咒骂声混着汗酸味扑面而来,他们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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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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皂隶的铜锣声穿透嘈杂。
三人对视一眼,喉结不约而同地滚动。
虽说已是秀才功名加身,可这三年一度的乡试检查,比以往任何一次院试都要严苛。
陈明哲他们将刻着姓名籍贯的竹牌递过去时,掌心沁出的汗渍几乎要洇湿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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脱衣散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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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衙役一声厉喝,四人齐刷刷解开盘扣。
棉布长衫被翻得里外朝天,衣角、袖口都被捏得发皱;
皂隶们举着银针,像验尸般扎进鞋底夹层,连袜底细密的针脚都不放过。
更难堪的是深蹲检查,张时安在众人目光下重复着机械动作,膝盖酸麻的同时,后颈的汗毛也因屈辱根根倒竖。
当终于被允许穿衣时,他发现陈明哲的手在系腰带时还在微微发抖。
考篮里的砚台、墨锭散落一地,连装干粮的油纸包都被撕开检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