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璋鼓起脸:“那好吧。”
寻真见他的脸蛋肉乎乎的,忍不住伸出手揉,上下搓。手感是真的好。
寻真痊愈了,即刻投身到捕蝗救灾中。
一日外出,偶遇范岂。
范岂:“竞舟,你身子大好了?”
寻真:“正想起来,还没谢你呢!听人说,那日我晕过去,是怀逸背着我回来的?”
范岂:“说起来,也是我的缘故。若不是与你站得太近,也不会让你不慎摔倒。”
寻真:“无妨无妨。”
寻真心中暗自庆幸:还好谢漼懂医术的事广为人知,要是范岂随便找个大夫来把脉,岂不是露馅了?看来往后,得万分小心才行。
忙了一个多月,才把这波蝗虫镇住。周边县也遭了灾,告急文书如雪片至谢漼案前。好在早有防备,灾势尚可控制。只有吴县受蝗虫侵袭最重,寻真他们便一直留在这里。
蝗虫繁殖极快,若不除掉虫卵,必成后患。
寻真每日都带着一小队到处挖,通过观察土壤痕迹和草木受损情况,总结出一套高效的搜卵方法,一天能挖上千块虫卵!
这日,寻真挖完蝗虫卵回来,灰头土脸的,便先洗了个澡。
沐浴完,皂隶将膳食送至房中。寻真刚在桌前坐下,准备吃饭,就听见有人敲门。
是谢漼。
自打恢复记忆,寻真就不太能直视谢漼了。
寻真心情复杂,有些局促地望着谢漼:“……有事吗?”
谢漼立在门口,目光沉沉:“五月之期已至,可想好了?”
这么快就到了!
寻真心里一算时间,还真是。先是闹蝗灾忙得脚不沾地,接着又……恢复了记忆。就不小心把这茬事儿忘了。
寻真:“……能否再容我一日?明日晚,我定给你答复。”
谢漼没进屋,只低低“嗯”了一声,黄昏的光从他背后照过来,衣裳都被照得透亮,可脸却藏在阴影里,瞧不见眉眼间的情绪。
他转身离去,背影很快融进了橙红的暮色里。
谢璋见谢漼连日来神色沉郁,好几次都想对他说,娘都记起来了,让爹也开心开心,可想到与娘的约定,终究还是忍住了。
到了约定时间,寻真去找谢漼。
夕阳刚隐入地平线,天际染着一抹瑰丽橙红。寻真到时,谢漼正在案前书写,余晖斜斜穿透窗棂,投下斑驳光影。
谢漼脸上,便落了碎金点点。
寻真轻轻叩了一下门。
那张如玉面庞缓缓转过来。
寻真:“你还在忙吗?要不……等你忙完了再说?”
谢漼放下手中笔:“现在说吧。”
寻真蓦地紧张,心跳怦怦,往前走了几步,直视着谢漼道:“你随我去一个地方。”
入夜后,两人出发。
永望驾车,载着谢漼。寻真骑马在前领路。
约莫一炷香工夫,到了。
寻真将马系在大树上,往一边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