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繇脸色大变,咋舌道:“我夸也夸了,尊重给足了,粮食就自给自足如何?我也需要粮食收治百姓,以人心固城池!”
吕布顿时咧嘴而笑:“那可不行,就当做犒赏了,先支五万石粮食,万匹布匹,金三千,待我回到许都后,自会禀明天子,再送钱粮到长安来,如何?”
现在的长安可不比之前建都时,李郭二人决裂之后,离开长安的时候当然不会轻而易举的让出地盘,而是烧杀抢掠、屠尽百姓才走,长安虽然没有被烧,可是却是大片断壁残垣,至今还没人大力修缮。
钟繇来了之后修复了一些,但是不多。
“这,这就为难老夫了……”
“想想办法,”吕布嘴角一咧:“这可是大事,我需要提整士气,在军中征死士。”
“钟寺卿若是不肯,也许会耽误大局!那可真就文武不和了。”
钟繇眉头一皱:“你这说话的语气,怎么和许泽一样?是不是许子泓也给你锦囊了?”
吕布一愣,旋即故作镇定:“你别管,给不给吧?!”
“给,肯定是许子泓要的,”钟繇眯了眯眼,苦涩摇头道:“奉先将军呐,老夫不怕你,但是比较怕他。”
“为何呢?”
“怕他找我品鉴书法。”
钟繇转身而去,写下了给府库、军需的令书,让吕布领五万石粮草,分批随行押运而去。
半个月的时间,吕布带着粮草,率领大军直奔河东,直接带着兵马,把刀剑架在河东各豪族族老头上。
逼出了数万石各种粮食,得盐铁、布匹不计其数。
在河东卫氏的祖宅之内,吕布直接大步而入,手提韩遂首级,一众族老在他面前瑟瑟发抖。
仿佛是老虎冲进了羊圈,唯有祈祷的份。
“西凉已无忧,诸位武装的营寨也已破,吕某到此只问一句,归大汉否?”
“归!归!”
“将军神威,老朽不敢有违!已让左右取两囤粮资军!”
吕布又扫了一眼,目光有所缓和,笑道:“你卫氏之后,则河东各族皆归附许都天子,此时资助乃是为大汉立功。”
“吾有长安钟特使所遣五万军粮,何须你家中屯粮?以为我中饱私囊不成?”
“那,将军要什么?”
族老肩头一震,抖得更严重了,眼前吕布的威名远超其他西凉贼将,亦是一方诸侯也,死在他手里的人,都是凶名赫赫的悍将。
吕布道:“一送质子去许都,二将家族奴丁名册交出,凑三千奴丁入军籍,三是将家中藏书,尽数交出来,不可私藏。”
“那些,那些是家学,乃是家族根本所在,将军开恩呐!”
“有何用?不交则屠灭全族,付之一炬,吾至许都只需禀明圣驾,说你河东卫氏设伏阻挠即可!”
“交!交!”
那族老也很圆滑,一句话就点醒了他,学问没了还可以再作,他笑着道:“如此正好,家中藏书颇杂,若全数收走,日后我等恰好可重新编纂,对后人反倒可一视同仁的办学,这是惠及后代的好事,多谢温侯!”
“哈哈哈哈!!”
吕布放声大笑,转身离去,卫氏族人望着如山威武的身躯,敢怒在心却不敢言!
这个臭名昭著的吕奉先尚且如此,曹操又会是何等的虎狼!
怪不得,能将圣驾玩弄于股掌之间,还可留有大德至贤之名在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