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流高高扬起了宽刀。
他的刀,生来便是要开山。
一刀,挥下。
有如开天之斧,刀意凝炼锋锐无比,罡气直冲云霄,狠狠向黑子砸下。
刀罡盛,但拳罡更盛。
黑子的拳上,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毫光,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拳,迎着开天之斧挥去。
“轰——”
刀罡破碎,真气四溢崩散,山谷间再次刮起了狂风。
拳罡裹挟着狂风,砸向了横刀格挡的高流。
怎么能挡的下呢,他的黑袍被狂风吹得飞起,他的身子在这一拳下,被狠狠镶进了山岩中。
“咳咳。”
高流抹了把嘴角的鲜血,把自己从山岩中抠了出来。
然后,再次举起了宽刀。
他的护体刀罡还没碎,他的刀意还没散,他还能再战。
“轰——”
黑子面色平淡,又是一拳,再次把他砸进了山岩里。
这一次,更深。
“咔嚓。”
一声脆响,那是护体刀罡将要破裂的征兆。
高流再一次从山岩里出来,悍不畏死地冲了上去。
刀气纵横,随身前行,挥出了一阵刀气狂风。
黑子再挥一拳,砸碎了刀气,让其崩飞,随后上前一步,一拳砸在了高流的腹部。
“轰——”
这一拳,直接崩碎了他的护体刀罡,砸在山上,似乎大山都为之摇动。
这一次,高流很长时间没有动弹。
足足有十息,山岩中再再次传出他的咳嗽声。
黑袍已然破碎,高流披头散发,步履蹒跚,拖着宽刀。
陆姑苏看着那人,握着李泽岳的手微微用力。
高流的视线有些模糊了,不是因为烟尘,而是因为眼睛开始充血,看不清前面的道路。
他的手,依旧攥着宽刀。
看着前方伫立的那道身影,高流扯开嘴角笑了笑。
他想起了那个夜,自己跟随叔叔回到家后,看到的那个血流成河的夜。
迎接他的,不是母亲那温柔而慈爱的笑脸,也不是父亲严厉但爱护的目光,更不是叔伯师兄弟们的微笑。
而是……破碎的门楣,染红的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