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声音响起,让柴令武浑身一个激灵。
转头看去,原来是房遗爱正吃着酥山。
“这玩意,你真是吃不厌。”
柴令武松了口气,笑着说道。
房遗爱嘿嘿一笑,没有多说什么。
对于酥山,他是真的喜欢。
一天不吃,浑身难受。
看到房遗爱的样子,柴令武心头灵光一闪。
如果他把魏王勾结突厥的事情捅出来,自然是不行的。
可房遗爱可以啊。
心头一转,顿时有了主意。
“今日夜色刚好,不如喝上几杯?”
柴令武邀请道。
房遗爱当即应下。
本身房遗爱也是个好酒的。
于是让人备了些下酒菜,两人就喝了起来。
酒过三巡,醉意上头。
柴令武迷糊骂道:“那突厥杂种,也敢在王府逞凶,若非是魏王还需要他们,看我不打死他们。”
房遗爱一个激灵,问道:“什么突厥使者?”
柴令武却是嚎哭一声:“魏王糊涂啊,那些狼崽子,能有什么好心思。”
房遗爱一头雾水:“什么个事啊。”
再看柴令武,已经醉倒在石桌上。
一阵凉风吹过,房遗爱突然有些酒醒,不算灵活的大脑,想到了魏王跟突厥使者的勾结。
魏王要做什么?
房遗爱一个冷颤,一下子明白了。
看了眼趴着的柴令武,叫来仆从扶他回房休息。
而他自己,则转身离开。
仆从扶着的柴令武,微微睁开眼睛,偏过头看了眼匆忙离开的房遗爱。
房遗爱离开魏王府时,秋夜的风裹挟着寒意,将他身上的酒气吹散了大半。
紧了紧衣袍,脚步却愈发凌乱,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柴令武醉后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语。
方才在庭院中,他还能用“醉话不可信”
来安慰自己,可此刻走在寂静的街道上,柴令武说那些话时眼中闪过的清醒与痛苦,却如芒在背,让他不寒而栗。
回到房府,府中早已熄了灯,唯有角楼处的灯笼在风中摇晃,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房遗爱轻手轻脚地往自己的院落走去,试图将满心的不安藏起来,却不料在回廊转角处,遇到一个身影。
“这么晚了,你去哪了?”
房遗直的声音带着兄长的威严。
他举着灯笼,灯光照亮了房遗爱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惊慌。
房遗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强装镇定道:“不过是与魏王饮了几杯酒,兄长何必这么晚还等着我。”
房遗直目光如炬,将弟弟的神情尽收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