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人昏昏沉沉的醒来,发现自已还在黑煤窑内,但是周围横七竖八的,到处都摆着人。
有人提着水桶水瓢,给他们昏迷的人喂米汤,先吊着命。
陈右谆感受到嘴边的湿润,大口大口的喝着,恨不得把水瓢抢过来,一口气灌了半瓢,才觉得活过来了。
他一松手,水瓢立刻被人抢走了,陈妙羽饿虎扑食,抢过水瓢。
提水桶的人习以为常,习惯性的说,都有都有,别急别急。
陈仙羽缓过气来,立刻表明身份,“我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陈仙羽,也是忠勇伯府的世子,还请你家大人来见个面。”
没错,陈仙羽认出对方应该是衙门的小吏,穿着官靴。
对方见他口齿伶俐,官职也报的清晰,乐意做个顺水人情,去叫自已的长官。
陈仙羽松口气,等着管事的官员过来,大家都是同僚互有薄面,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送他回府当然可以。
陈家人也听到陈仙羽自报家门,纷纷响应,聚成一团,希冀的目光望着远处。
回府,是他们最大的指望。
陈仙羽想的很好,直到他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。
秦,秦继文?!
陈仙羽瞳孔一缩,升起几分恐惧。
只见秦继文穿着一身朱红官袍,衣冠楚楚,俨然是春风得意的少壮官员,前途无限。
而自已,衣衫褴褛,又黑又瘦,头发结团,只能坐在地面上,接受居高临下的问询。
陈仙羽迸发出强烈的羞耻感,恨不得挡住自已的脸。
他记得秦继文跟那女人关系不错,秦继文几次出面帮过那女人,眼下那女人没了,他们落到秦继文手里,他不会记仇吧?
但他们没有别的办法,只能求助于秦继文。
陈仙羽捋顺自已的头发,极力保持体面,“秦大人,本官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陈仙羽,不慎流落此地,还望秦大人搭救,之后必有厚报!”
“陈。。。。仙羽,御史大夫?”
秦继文疑惑的声音传来,“本官没听过这个名字。”
“怎么可能?!”
陈仙羽震惊,“秦大人别是公报私仇,刻意为难我?”
秦继文瞥他一眼,神金,自已用得着刻意为难谁?还私仇呢。
他抬脚想走,又被陈仙羽拦住,紧盯着他,“秦大人,性命相关,以后的事我可以解释,还请秦大人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,搭救我们,这份恩情,我们整个陈家都记在心上!”
“本官说了,没听过这个名字,至于救你们,这些从煤窑里搭救出来的苦力,留下供词后,都可以送回原籍。”
秦继文扔下一句“不是什么人都能配本官记住的”
,扬长而去。
陈仙羽还想追上去解释,却被刚才传话的小吏拦住,那小吏直接踹了陈仙羽一脚,“刁民,还敢冒充官眷!
小心罪上加罪!”
“呸,晦气玩意儿!”
小吏还不甘心,吐了口唾沫。
陈家人奄奄一息躺着,心里发狠,等着出去了,告上一状!
他可是御史,他岳父可是国子监祭酒!
告上一状,秦继文再位高权重,也吃不了兜着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