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性伤的不严重,只是摩擦范围太广,要格外注意不能让伤口感染。
满室的消毒水味,并不好闻。
尤溪额头疼出一层薄汗。
陶炀靠在医药室门框上,双手抱胸,视线一刻没离开过尤溪。
白大褂好奇地问了一句:“姑娘,你这伤应该是在水泥路上磨的吧,刚刚取出来一些小石子。”
她愣了几秒,点点头,没说话。
“以后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。”
白大褂看了眼陶炀,又道:“你去前面付一下款,前几天带她每天都换一次药,以防感染。”
陶炀点头。
“你在外面椅子上休息一会。”
对尤溪说完,便去结账去了。
医院走廊的灯光白得刺眼,尤溪坐在长椅上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腰处的纱布。
消毒水的气味附着在鼻腔里,很难闻。
“小可怜。”
陶炀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,手里晃着缴费单,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她微微发抖的手指上:“怪不得我爸当时非要收你为徒,看上你的天赋是一方面,还有一方面是耐性好,以前在画室一待待一天,现在上个药也一声不吭。”
“果真是铁打的。”
尤溪抬头,对上他琥珀色的眼睛。
那双眼没了往日的轻佻,反而沉淀着某些她读不懂的情绪。
她勉强拉出一个笑容:“让师兄担心了。”
陶炀在他身边坐下,两人肩并肩,衣料摩擦发出细微声响。
他忽然伸手,轻轻擦去她额头未干的冷汗。
“今天这事还不打算跟我说一下吗?谁让你受伤的?”
她呼吸一滞,手指搅着毛衣,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。
她不想让陶炀担心,这件事没有酿出惨剧,没有谁愿意回想痛苦的事。
“如果你能自己解决的话,不说也没关系。”
陶炀妥协了一步。
“走吧,我给你安顿住处。”
陶炀站起身,搀着尤溪往院外走。
超跑的内饰在月光下泛着光泽。
陶炀调整了副驾的座椅角度,又拿出条毯子盖在尤溪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