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安苦笑:“两头不讨好。”
霍思言眼神却透着寒意:“所以,我得先发制人。”
第二日清晨,霍思言遣人送出两封拜帖,一封入宗人府,一封送往沈府。
两边皆只写了一句话:“宫宴前一日,小酌一叙,事涉旧案,还望不弃。”
宗人府尚且迟疑,而沈芝却很快回信。
寥寥一句:“如你所愿。”
三日后,暮色四合,霍思言独至沈府。
沈芝早在正厅等候,一袭烟青色衣衫,面容静穆,眼神却如水下暗礁,冷得叫人心颤。
她抬眸:“霍姑娘果然不愿再等。”
霍思言一笑:“局快成了,我不动,你怎敢落子?”
沈芝不语,只轻轻抬手,唤人献茶。
两人分坐两侧,茶水清苦,气氛如霜。
霍思言放下茶盏:“你派人去旧址,是想逼我出错?”
沈芝淡声:“我不过是想知道,你是否真的拿到那份卷宗。”
“若没有,宴上自然不会多事、若有……也不过让你交出来罢了。”
霍思言眼中含笑:“你倒是自信。”
沈芝目光冷冷,充满寒意地说道:“我若不自信,当年怎敢接东厂这把刀?”
“霍思言,今日我只问一句,那份卷宗,你可愿与我共享?”
霍思言轻声反问:“你用什么换?”
沈芝神色不变:“宴上,我不提案,不逼你。你给我抄卷一份,不交于他人。”
霍思言看着她,缓缓笑了:“沈姑娘,你以为我们坐在这里,便是棋局的两端?”
“可事实上,你我都在棋里。”
“这卷宗我不会给你,但我也不会交给太后。”
“我要的是,你在宴上……先出一招。”
沈芝目光微敛:“什么意思?”
霍思言起身,缓步走至门前,声音低冷:“宴上你若先动,太后自然要问。”
“到时,我才有机会……让她自己看清。”
“你说,她若知自己养的这条东厂的狗,从头到尾都咬着她喂的骨头在算计,你猜她会是什么表情?”
沈芝眉心紧蹙,终究未再言语。
霍思言拂袖离去。
天幕之下,她目光冷厉。
那日之宴,不止是东厂的试探,更是她最后的一次……反手。